庄公十四年

【背景】周僖王二年、齐桓六年、晋缗二十五年、曲沃武公三十六年、卫惠二十年、蔡哀十五年、郑厉二十一年、子仪十四年、曹庄二十二年、陈宣十三年、杞共公元年、宋桓二年、秦武十八年、楚文十年、许穆十八年。辛丑，公元前680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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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有四年春，齐人、陈人、曹人伐宋。

夏，单伯会伐宋。

秋七月，荆入蔡。

冬，单伯会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于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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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传】十四年春，诸侯伐宋，齐请师于周。夏，单伯会之，取成于宋而还。

十四年春，诸侯联军征伐宋国。齐国请求周釐王出兵。夏，单伯领军来相会，夺取平定宋国后回国。

郑厉公自栎栎侵郑，及大陵，获傅瑕。傅瑕曰：「苟舍我，吾请纳君。」与之盟而赦之。六月甲子，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厉公。

郑厉公从栎地侵入郑国，到达大陵，俘获了傅暇。傅暇说：“如果放了我，我请求国人接纳君主。”郑厉公与他订立盟约而赦免了他。六月甲子日，傅暇杀死郑子仪和他的两个儿子而拥立郑厉公为国君。

初，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，内蛇死。六年而厉公入。公闻之，问于申繻曰：「犹有妖乎？」对曰：「人之所忌，其气焰以取之，妖由人兴也。人无衅焉，妖不自作。人弃常则妖兴，故有妖。」

当初，在郑国都城南门内有一条蛇与门外的蛇相斗，门内的蛇死了。六年后郑厉公入郑。鲁庄公听说这件事，问申繻说：“这有妖孽之事吗？”申繻回答说：“人们所忌讳的事，是由自己的气焰所决定，妖孽是人们兴起的。人们自己没有缝隙，妖孽自己不能兴作。人们抛弃常规那么妖孽就会兴起，所以有妖孽。”

厉公入，遂杀傅瑕。使谓原繁曰：「傅瑕贰，周有常刑，既伏其罪矣。纳我而无二心者，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，吾愿与伯父图之。且寡人出，伯父无里言，入，又不念寡人，寡人憾焉。」对曰：「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。社稷有主而外其心，其何贰如之？苟主社稷，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？臣无二心，天之制也。子仪在位十四年矣，而谋召君者，庸非二乎。庄公之子犹有八人，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，君其若之何？臣闻命矣。」乃缢而死。

郑厉公进入国都后，随即杀死了傅暇。派人告诉原繁说：“傅暇有二心，周国有常规的刑罚，如今傅暇已经惩处了。接纳我而没有二心的人，我都允诺上大夫的职位，我愿意与伯父共同图谋建国。而且我离国在外，伯父在国内没有乱说，我进入，伯父又不念及我。我感到遗憾。”原繁回答说：“先君郑桓公命令我的先人主管掌握宗庙及石匣。社稷有君主而自己的心在国外，还有什么二心是这样？如果主持社稷，国内的民众谁不是臣民呢？我并没有二心，这是上天的制约。子仪在君位十四年，而谋划召君主回国的，难道不是二心吗？庄公的儿子还有八人，如果都以官爵行赂，劝说别人二心而可以成就事情，君主又该怎么办？我听懂君主的命令了。”于是自缢而死。

蔡哀侯为莘莘故，绳_[1]息妫以语楚子。楚子如息，以食入享，遂灭息。以息妫归，生堵敖及成王焉，未言。楚子问之，对曰：「吾一妇人而事二夫，纵弗能死，其又奚言？」楚子以蔡侯灭息，遂伐蔡。秋七月，楚入蔡。

蔡哀侯由于莘地战役被俘，在楚文王前为息妫纠正。楚文王于是去到息国，设宴招待息侯，于是灭掉息国。把息妫带回楚国，生下堵敖和成王。息妫始终没有说话，楚文王问她，她回答说：“我一个妇人侍奉两个丈夫，纵然不死，又能说什么呢？”楚文王由于蔡哀侯的缘故灭了息国，于是征伐蔡国。秋七月，楚军进入蔡国。

君子曰：「《商书》所谓『恶之易也，如火之燎于原，不可乡迩，其犹可扑灭』者，其如蔡哀侯乎。」

君子说：“《商书》上说：‘邪恶是容易的，就如同火之燎原，不可以向它靠近。’其可以扑灭的人，恐怕就如同蔡哀侯一样吧。”

冬，会于鄄，宋服故也。

冬，单伯与齐桓公、宋桓公、卫惠公、郑厉公在鄄地会见，这是因为宋国顺服的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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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品赏析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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