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诗源
作者:沈德潜
《古诗源》,清代沈德潜编古诗选集,共十四卷,依据明代冯惟讷《古诗纪》等旧籍,收录了先秦至隋代诗歌共七百余首。编者宗旨在于探寻诗歌之源,故取名《古诗源》。他认为“诗至有唐为极盛,然诗之盛非诗之源也”,而“古诗又唐人之发源也”。于是,他“溯陈、隋而上,极乎黄轩,凡三百篇、楚骚而外,自郊庙乐章讫童谣里谚,无不备采”,“于古逸存其概,于汉京得其详,于魏晋猎其华,而亦不废夫宋、齐后之作者。既以编诗,亦以论世。使览者穷本知变,以渐窥风雅之遗意”。(《自序》) 编者虽然意在复古,通过选诗、注诗和评诗阐扬“诗教”,倡导“风雅”,表现了陈旧保守的诗学观念,但从其选诗标准来看,其艺术见解比较高明,客观上也体现了诗歌发展的真实面貌。一、为了“渐窥风雅之遗意”,为学诗者导源,编者选录了不少古代歌谣和汉魏六朝乐府。对文人创作,他比较重视那些有社会内容的作品,特别注意知人论世。在对作品的评论中,他力图发现诗歌内容、风格与时代、与作家人品胸襟的联系。如论阮籍《咏怀》诗:“阮公咏怀,反复零乱,兴寄无端,和愉哀怨,杂集于中,令读者莫求归趣。此其为阮公之诗也。必求之时事以实之,则凿矣。”又如论陶渊明其人:“渊明以名臣之后,际易代之时,欲言难言,时时寄托,不独《咏荆柯》一章也。六朝第一流人物、其诗有不独步千古者耶!”持论均透辟而稳洽。二、由于编者崇尚雅正,故尤重作品的风骨,提倡自然,反对雕琢。他评曹操诗“沈雄俊爽,时露霸气”,评左思诗“拔出于众流之中,丰骨俊上”,评庚信寺“悲感之音,常见风骨”。他最推祟陶渊明的“无意为诗,斯臻至诣”,他说:“陶诗合于自然,不可及处,在真在厚;谢(灵运)诗追琢而返于自然,不可及处,在新在俊。”他批评颜延之诗“雕镂太甚”,最不满以陆机为代表的绮靡萎弱诗风:“士衡诗亦推为大家。然意欲逞博,而胸少慧珠,笔又不足以举之。遂开出徘偶一家。西京以来,空灵矫健之气,不复存矣。降自梁、陈,专工对仗,边幅复狭,令阅者白日欲卧,未必非士衡为之滥觞也。”所论足可为治文学史者参考。但沈德潜否定陆机《文赋》“诗缘情而绮靡”的观点,认为“殊非诗人之旨”,因“不收西昆、香奁诸体”、而排斥南朝乐府,较多收录郊庙之作,对伪作不加甄别,是其不足之处。
杜甫全集
作者:杜甫
杜甫,字子美,祖藉襄阳〔今属湖北〕,自其曾祖时,迁居河南巩县;杜甫便生于巩县,乃为著名诗人杜审言之孙。因曾居长安城南少陵,诗中常自称“少陵野老”,世称其为“杜少陵”。 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时期,其诗多涉笔社会动荡、政治黑暗、人民疾苦。其许多优秀作品显示出唐代由开元、天宝盛世转向分裂衰微的历史过程,故被称为“诗史”。其诗大胆揭露当时社会矛盾,反映出当时政治腐败,对统治者的罪恶作了较深刻的批判,对穷苦人民寄以深切同情,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人民的愿望。其人忧国忧民,人格高尚,诗艺精湛,又被奉为“诗圣”。 杜甫善于运用古典诗歌的许多体制,并加以创造性地发展。他是新乐府诗体的开路人。其乐府诗促成了中唐时期新乐府运动的发展。其五、七古长篇,亦诗亦史,展开铺叙,而又着力于全篇回旋往复,标志着我国诗歌艺术的高度成就。杜甫在五、七律上也表现出显著的创造性,积累了关于声律、对仗、炼字炼句等完整的艺术经验,使这一体裁达到完全成熟的阶段。有《杜工部集》传世。